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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路沒有好消息,是時候撤離了?

    網路沒有好消息,是時候撤離了?

    很難找到一個清晰的節點,網路的好消息越來越少了。

    或許是從P2P、蛋殼公寓爆雷開始,或許是從瑞幸咖啡財務造假開始,或許是從螞蟻京東數科上市折戟開始.....

    似乎一年發生的滴滴快的、去哪兒攜程、58同城和趕集網、大眾點評的四次大併購,兩輛單車在兩年中融資了幾百億,一款叫拼多多的App三年內完成上市的故事就在昨天。

    如今的網路是一個壞消息接着另一個壞消息。阿里巴巴因反壟斷被罰了182億,外賣平台被要求給騎手上社保,超級風口在線教育的倒塌,個人訊息保護法拉開「反殺熟」大幕。

    過去,網路從特大城市一步步覆蓋到新一線城市、二三線城市,如今拼多多用户增速放緩宣告就連下沉市場的收割也即將結束。

    網路企業正在被重估,這意味着未來員工的薪資可能縮水。敏鋭的人和聰明的資本流向更硬核的科技研發和新消費品牌,這或許是新的浪潮。年輕人不再執念於網路,他們去考公務員,去了國企,去創業。

    對於一些人來說,或許是時候離開網路了。

    年輕人的新選擇

    從小組裏一個人離開,到更多人離開,李檬覺得形式越來越不好了。

    這位新興網路超級巨頭的員工開始頻繁思考一個問題:真的要繼續待在網路嗎?他在大廠做的是新業務。這是發展潛力、更快升職速度的代名詞,當然它的另一面是不夠清晰的業務模式以及低效率的工作。

    李檬感覺自己被各種會議「包裹」。他每天開會的時間最低也要兩個小時打底,最高一天要開六七個小時。生活被工作擠壓,有序競爭變成無效內卷,伴隨着地鐵10號線上擁擠的人流上下班,大多數時候,他覺得根本找不到自己工作的價值,除了看上去還不錯的回報。

    因為相信網路可以提高效率,可以創造用户價值。一些年輕人居住在被沙縣小吃和黃燜雞覆蓋的「美食荒漠」後廠村,在擁堵不堪的下雨天坐在路邊改代碼。不少年輕人在這裏揮灑熱血,他們在北京的後廠村、望京,深圳南山區和杭州西溪留下一段段緊扣時代脈搏的職場經歷。

    5年前,孫曉丹從牛津畢業,放棄了高大上的投行諮詢,毅然投身網路。早期,他經常加班到凌晨兩三點是常態,每天睡覺前會覺得遺憾工作時間有限,期盼第二天早晨儘快到來。

    為了維持增長神話,網路公司不斷探索新業務。但是這些新業務的探索更多的是嘗試性工作,不會有明確的收益,這讓員工很容易疲憊。增長和忙碌可以讓人暫時無視工作的一切煩惱,可當自己的工作變成了無效產出以及重複性的枯燥勞動,很多人都開始質疑這份工作的意義。

    「一茬一茬業務誕生,造出一個個大同小異的輪子,其中只有一小部分輪子可以滾下去。」一位BAT的員工感慨。因為這種疲憊,他毅然決然離開了大廠,選擇回家鄉考公「上岸」。

    這是在非一線城市裏為數不多可以選擇的有價值的工作,可是它的收入並不高。放棄滴滴offer,最終選擇老家公務員崗位的程路表示,自己的工作並不輕鬆,經常加班且沒有加班費。「新入職到手才3000-4000左右,年底獎金可能會多一些,而且我們不管吃住。業績好的,第二年可以混到5000-6000左右,但想要繼續往上升職,就很難。」

    這份工作的優勢在於穩定。尤其2018年開始,網路公司掀起的裁員浪潮,讓穩定成為一份工作的稀缺特性。李檬也想要這種稀缺性,他最終選擇離開網路,而是加入了老家的一家國企。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穩定。對於孫曉丹來說,更重要的是去做有價值的事情,他不想繼續重複得造輪子。於是,他離開了BAT,選擇了一個最喜愛且異常艱險的賽道,做中國最好的可樂。

    年輕的博士們正在湧入工廠,他們堅信工業才是未來科技最好的應用場景之一,而不是已經過度飽和的網路。

    人越來越多,流動性越來越大

    2017年開始,你很少在網路領域聽到有意思的新項目,所謂商業模式的創新更像是為了創新而創新,比如五彩斑斕的共享單車。

    2018年後,暴雷潮席捲而至。從P2P到長租公寓,從區塊鏈到二手車,一次次暴雷引發了用户和從業者對行業的信任危機。

    無序擴張的20年裏,網路公司從民宅起步,一步步成長為價值數百億、數千億美元的平台型巨頭。現在,你的生活已經很難離開網路,這些產品就像空氣和水一樣圍繞在每個用户身邊,不可或缺。

    曾經,不少人以為網路是與生俱來的先鋒,是平等的代名詞。年輕人進入網路並不像進入傳統企業那樣具備較高的門檻,阿里巴巴創業團隊並沒有光鮮的學歷。「我們外賣配送事業部的一個高管是高中畢業。」一位外賣平台公司的員工分說。

    在一位近期離開網路大廠的員工看來,2018年底,網路的環境開始急劇惡化。「事實上,2016年就已經有苗頭了,最明顯的就是某巨頭開始壓縮招聘名額,壓低薪資。」

    不僅如此,網路公司已經陷入了創新窘境。倘若你看看手機上最新安裝的App,你會發現很少這個數字少得可憐。

    當然,網路公司還在競爭,但這種競爭更多的是重複現有的商業模式,比如興盛優選驗證了社區團購的可行性,網路巨頭們就都來做社區團購;美團驗證了外賣是可以盈利的,字節跳動也要來分一杯羹;哈囉出行在兩輪市場創造了價值,美團和滴滴都來征戰.....

    網路公司重複造着同一個輪子,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變得越來越大了,員工也變得越來越年輕,字節跳動和拼多多的平均年齡只有27歲。

    一位快手員工表示,「2018年自己加入快手時才7000多人,現在多了快1萬人,但公司沒有什麼重磅的新產品,現有產品的DAU也沒太大變化。」

    人員規模的擴大和商業價值的增長沒有成正比,同時,年輕人的流動性也越來越大,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一位畢業2年的職場萌新向Tech星球分享了他的職業履歷。他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裏,「幹倒」了四家公司。最終,他選擇加入了一家新能源汽車企業。

    《2018年輕職場人城市流動趨勢洞察》顯示,職場人第一份工作的平均在職時間呈現出隨代際顯著遞減的趨勢,70後的第一份工作平均幹了超過4年才更換,80後為3年半,而90後減少為19個月,95後平均在職僅僅7個月就選擇辭職。

    這個數據一方面代表年輕人頻繁跳槽,一方面是當自己無法分享公司發展帶來的紅利,越來越多人不願意忍受背後惡劣的職場環境,如996加班、PUA、酒桌文化等等。

    過去一段時間,最典型的人才爭奪戰發生在晶片和新能源汽車領域,而他們都不是典型的網路公司。

    網路還會好嗎?

    PC網路時代誕生了百度、阿里巴巴、騰訊三家巨頭,而移動網路時代有字節跳動、美團、滴滴、快手、小米、拼多多這樣的巨頭,同時阿里巴巴和騰訊依靠手機淘寶和微信分別獲得了通向移動網路的船票。

    現在,移動網路的紅利已經結束,在奔向科技浪潮的淘汰賽中,每家公司都害怕掉隊。

    於是,小米、滴滴、百度都來造車,而美團則在研發自己的無人配送體系,雖然目前看上去技術還不成熟。焦慮的字節跳動賬上有太多錢了,四處出擊嘗試,想在消費和科技兩個賽道上都有自己的位置,前腳投資了手打檸檬茶,後腳就打算收購Pico,國內VR行業出貨量最大的廠商 。

    百度、阿里巴巴和騰訊,早在2016年、2017年就發生了轉變。

    2016年開始,馬化騰在內部就提出:騰訊未來要做的是一家科技公司。2017年3月,阿里舉辦首屆技術大會,在這次大會上,阿里公開親手撕「電商」標籤,目標是一家科技公司。同樣是2017年,在百度聯盟大會上,李彥宏宣佈——百度不再是一家網路公司,而是一家人工智能公司。

    但這些標籤並未被廣泛認可。一位2022年的應屆畢業生告訴Tech星球,他希望自己將來加入華為這樣以研發為導向的硬科技公司,而並不是BAT這樣的網路公司。

    網路公司開始投資一大批科技企業。2021年3月份一季度的財報溝通會上,王興曾有過這樣一段發言:「2020年下半年,我們投資了一些初創公司,所有公司的名字都有個共同點,都含有『Robotics』。」

    從去年8月到今年8月的12個月裏,美團在硬科技領域投出了11家公司,幾乎是平均一個月一家的速度。

    據不完全統計,自2020年初至今,騰訊投資了超過百家科技企業,涉及雲服務、人工智能、大數據、集成電路、醫療健康、自動駕駛等多個領域。

    但這是漫長的變現過程,網路公司必須熬過漫長的低谷期才可以。

    過去,網路公司的崛起讓中國企業在世界範圍內獲得了認可。未來,他們依然有持續創造輝煌的可能性。前提是,增長紅利退卻的網路公司需要先理好平台與用户、企業與員工之間的關係。這是所有優秀的企業都需要具備的能力。

    而這同樣是他們需要熬過的漫長低估。

    本文由《香港01》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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