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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是該啟動「新」一輪基建了

    中國是該啟動「新」一輪基建了

    我們在2020年2月28日提出《是該啟動「新」一輪基建了》,倡導啟動「新基建」應對疫情和經濟下行,引發各界討論,從學術討論走向社會共識。倡導的「放開三孩」也從學術觀點上升為政策。《新基建》榮獲中組部第五次黨員培訓創新教材獎。

    (澤平宏觀授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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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基建」所包含的新能源、新能源汽車、新一代訊息技術、半導體、晶片、人工智能、數據中心等為過去近兩年實體經濟和資本市場的重大投資機遇。

    在外部性、周期性、政策性等因素的疊加下,經濟下行壓力再次凸顯,而政策要求「堅持不將房地產作為短期刺激經濟的手段」,因此,發力「新」一輪基建尤其「新基建」的重要性和緊迫性凸顯。

    1、對未來經濟下行要有充分的估計和準備。

    5月以來經濟再度下行,三季度經濟放緩加大,部分是因為疫情反彈、汛情等短期因素,更主要的是金融信用政策收緊、房地產調控不斷升級、大宗商品成本上升等中期因素導致的。

    經濟先行指標社融、房地產銷售、新出口訂單等已經連續6個月以上回落;經濟一致指標地產投資下滑、基建低迷、消費疲軟。支撐項來自於出口,但近期,價格因素對出口的貢獻強化,數量因素的貢獻邊際下滑,且出口主要受外需以及疫情等影響,不確定性較大。

    物價數據作為滯後指標尚在高位,這是供求缺口、全球流動性寬鬆和運動式「減碳」共同作用的結果。

    感受一下近期的主要經濟指標冷暖情況:

    2021年第三季度GDP兩年複合按年增長4.9%,第一、第二季度分別增長5.0%和5.5%。

    9月商品房銷售面積和銷售額按年分別為-13.2%和-15.8%;房地產投資按年增長-3.5%,連續6個月下滑;房地產開發資金來源按年-11.2%,較上月下滑4.7個百分點;截至2021年10月17日,實施土地集中供應的掛牌地塊822宗,流拍地塊266宗,流拍率高達32.4%。其中北京、廣州、杭州、瀋陽流拍率超50%。

    9月基礎設施建設投資按年增長-4.5%,較8月回升2.1個百分點。

    9月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兩年複合按年僅增長3.8%,實際按年僅增長2.5%。

    9月中國出口額(以美元計)按年增28.1%,兩年複合增速18.4%,較上月上升1.3個百分點。

    9月PPI按年10.7%,漲幅創新高;主要受煤炭、天然氣等能源品以及高耗能大宗品拉動。CPI按年0.7%,延續下滑,主要受豬肉價格拖累;非食品價格按月上漲。

    9月大、中、小型企業PMI分別為50.4%、47.9%和47.5%,中小企業經營壓力大。

    (澤平宏觀授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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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怎麼對沖疫情和經濟放緩壓力?其實最簡單有效的辦法還是新基建,「新基建」兼顧短期和長期,是實現跨周期調節的重要抓手,短期有助於穩增長、穩就業,長期有助於培育新經濟、新技術、新產業,釋放中國經濟增長潛力,提升長期競爭力,打造中國經濟新引擎。

    這幾年,中國經濟分析研究最需要的是客觀專業務實。現在一提到基建有些人就會說是刺激鐵公基,這是誤解。過去40年,沒有適度超前的基建,怎麼會有中國製造的強大競爭力?沒有超前的網絡寬帶建設,怎麼會有網路經濟的繁榮發展?而印度經濟發展潛力釋放不出來,很大程度受制於基礎設施短缺,道路、橋樑、衛生系統都問題很大。

    從歷史看,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時中國增發特別國債加強基建,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時推出大規模基建投資,儘管當時爭議很大、批評很多,但現在看來意義重大,大幅降低了運輸成本,提升了中國製造的全球競爭力,釋放了中國經濟高增長的巨大潛力。

    「新基建」是有時代烙印的。如果說20年前中國經濟的「新基建」是鐵路、公路、機場、橋樑,那麼未來20年支撐中國經濟社會繁榮發展的「新基建」則是5G、人工智能、數據中心、工業網路等科技新基建,以及教育、醫療、社保、户籍等民生新基建,還包括髮展資本市場、減稅降費、擴大對外開放、保護知識產權等制度新基建。

    啟動「新」一輪基建,關鍵在「新」,要用改革創新的方式推動新一輪基礎設施建設,而不是簡單重走老路,導致過剩浪費和「鬼城」現象。未來「新」一輪基建主要應有四「新」:

    未來「新」一輪基建主要應有五「新」。

    一是新的領域。調整投資領域,在補齊鐵路、公路、橋樑等傳統基建的基礎上大力發展5G、特高壓、人工智能、工業網路、智慧城市、城際高速鐵路、城際軌道交通、大數據中心、新能源汽車、充電樁、教育、醫療等新型基建。以改革創新穩增長,發展創新型產業,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

    二是新的地區。基礎設施建設最終是為人口和產業服務的,未來城鎮化的人口將更多地聚集到城市群和都市圈,比如長三角、粵港澳、京津冀等,未來上述地區的軌道交通、城際鐵路、教育、醫療、5G等基礎設施將面臨嚴重短缺問題,在上述地區進行適度超前的基礎設施建設能夠最大化經濟社會效益。對人口流入地區,要適當放鬆地方債務要求,以推進大規模基建;但對人口流出地區,要加強債務約束,避免因大規模基建造成明顯浪費。

    三是新的方式。新基建需要新的配套制度變革。新基建大多屬於新技術、新產業、新經濟,需要不同於傳統基建的財政、金融、產業等配套制度支撐。在財政政策方面,研發支出加計扣除,高新技術企業低稅率;在貨幣金融政策方面,在貸款、多層次資本市場、併購、IPO(首次公開募股)、發債等方面給予支持,推動規範的PPP(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在產業政策方面,將新基建納入國家戰略和各地經濟社會發展規劃中。

    四是新的主體。要進一步放開基建領域的市場準入,擴大投資主體,尤其是有一定收益的項目要對民間資本一視同仁。事實上華為、百度、騰訊、阿里巴巴等企業已經大力投入新基建。政府、市場和企業相互支持配合,市場能幹的儘可能交給市場,這樣更有效率,政府提供財稅、金融等基礎支持。區分基礎設施和商業應用,前者是政府和市場一起,後者是更多依靠市場和企業。

    五是新的內涵。除了硬的「新基建」,還應該包括軟的「新基建」,即制度改革。加強訊息公開透明,補齊醫療短板,改革醫療體制,加大汽車、金融、電信、電力等基礎行業開放,加大知識產權保護力度,改善營商環境,大幅減稅降費尤其是社保費率和企業所得稅,落實競爭中性,發展多層次資本市場,建立新激勵機制,調動地方政府和企業家的積極性等。

    2020年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加強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發展新一代訊息網絡,拓展5G應用,建設充電樁,推廣新能源汽車,激發新消費需求、助力產業升級。」

    「十四五」規劃提出:系統佈局新型基礎設施,加快第五代移動通信、工業網路、大數據中心等建設。

    有觀點認為,大搞減稅基建將增加地方債務負擔、財政收支平衡壓力大,我們認為這種觀點缺少長遠的大局觀,在經濟下行壓力大的時候財政還要保收支平衡將使企業居民雪上加霜,財政應該搞跨期平衡,從平衡財政轉向功能財政。只要中國經濟繁榮發展,人民安居樂業,何愁未來財政問題。如果百業蕭條,財政何談平衡。

    十幾年前,很多觀點都說北京人口太多了。2000年北京常住人口1382萬人,2008年1695萬人,根據統計部門公報2019年2154萬人,事實上根據大數據可能已經超過2500萬人。20年前我們按照1500萬人規劃了這座城市,規劃了她的土地供應、軌道交通、公路、教育、醫院,現在北京人口增加了1000萬人,就是現在我們看到的樣子。所以,人口流入城市進行適度超前的基礎設施建設,不僅有助於穩增長,而且是重大民生福音,何樂而不為呢?

    (澤平宏觀授權使用)

    3、面對疫情衝擊和中美貿易摩擦的大國競爭,減稅降費勢在必行,放水養魚,與民休息。中國全口徑的宏觀稅負(含土地出讓收入)高於美國,非稅負擔更高,而民生支出少、社會保障層次低。

    1)全口徑下2018年中國的「宏觀稅負」為35.2%,高於美國的26.3%。全口徑的財政收入包括了一般公共預算收入、政府性基金收入、國有資本經營收入以及社會保險基金收入。間接稅為主的稅制結構導致大量稅收由企業繳納。中國稅收的徵收對象以企業為主,美國稅收的徵收對象以個人為主。2018年,中國的增值稅與企業所得稅之和佔財政收入比重52.8%,而美國的企業所得稅佔財政收入比僅3.7%。

    2)中國的非稅收入主要包括專項收入、行政事業性收費、罰沒收入和其他收入。中國非稅收入佔財政收入仍較高,2018年為14.7%。美國聯邦非稅收入在美國聯邦財政收入佔比較低,不足4%。近年來中國持續推動減稅降費,稅收收入、財政收入佔GDP比重持續下降,但是土地出讓收入、社保收入持續上升帶動宏觀稅負上升,抵消了部分減稅降費的成果。同時,近年來的減稅以增值稅為主,但增值稅為流轉稅,減增值稅並不能直接增加企業利潤,且存在二次分配效應,佔據強勢地位的國企和上游受益更明顯,民企和中下游企業受益程度低。

    3)稅收在「用之於民」方面有差距,中國社會保障的低層次和發達國家的高福利對比鮮明。大量的稅費收入用於吃飯財政和建設性支出,用於社會大眾的福利保障受到擠壓,社會保障水平偏低。

    4)企業面臨的勞動力、環境、土地要素成本持續上升,進一步抵消了減稅降費對企業減負的效果。中國企業面臨着行業壟斷、服務業開放度較低導致的高昂的土地、電力、天然氣、石油、物流、融資等基礎性經營成本,在國際競爭中的勞動力成本優勢將伴隨人口紅利的消失而衰減。中國汽油、柴油、天然氣、電力、土地價格分別為美國的1.6、1.3、4.5、1.3和2.6倍。

    5)建議:

    優化減稅降費方式,從當前主要針對增值稅的減稅格局轉為降低社保費率和企業所得稅稅率,提升企業獲得感,真正讓企業和老百姓得實惠。

    推進間接稅為主向直接稅為主轉型,隨着二產比重下降和三產比重上升,從高速增長階段邁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兼顧經濟建設和民生投入,中國稅制應進行改革轉型。

    中國應完善個稅制度,拓展稅基,將部分隱性收入人群納入到徵稅範圍,降低最高邊際稅率,增加對中低收入群體的抵扣,防止個稅淪為逆向調節的工薪稅。

    繼續推進資源稅擴圍與消費稅徵稅對象調整,充分發揮保護環境、促進綠色發展,反映資源的稀缺性。

    (澤平宏觀授權使用)

    4、如果說疫情是黑天鵝,那麼中國少子化老齡化加快才是長期真正的挑戰。2020年中國出生人口降至1200萬(七普初步彙總),65歲及以上人口佔比達13.5%,未富先老。日本首相安倍把少子化視為國難,俄羅斯總統普京稱俄羅斯的命運和歷史前景取決於人口。調整人口政策事關人口健康可持續、中國長期經濟增長和民族復興。

    1)出生人口持續下滑。繼2018年中國出生人口下降200萬後,2019年出生人口再下降58萬至1465萬,2020年出生人口1200萬,比2019年下降265萬,降幅為18%。從長期趨勢看,由於生育堆積效應逐漸消失、育齡婦女規模持續下滑,當前出生人口仍處於快速下滑期,預計2030年將進一步降至不到1000萬。住房教育醫療等直接成本、養老負擔、機會成本高抑制生育行為,「生得起、養不起」。

    2)中國人口老齡化加快,2022年將進入深度老齡化社會。2020年中國65歲及以上人口佔比達13.5%,未富先老問題突出;美日韓老年人口比重達13.5%時人均GDP均在3.1萬美元以上,而中國僅1萬美元。從發展趨勢看,中國人口老齡化速度和規模前所未有,2022年將進入佔比超過14%的深度老齡化社會,2033年左右進入佔比超過20%的超級老齡化社會。人口老齡化使得社保收支矛盾日益凸顯,養老金缺口將日益增加。

    3)人口紅利消失,中國經濟潛在增長率下滑。勞動年齡人口比例已於2010年見頂,2010-2020年15-59歲人口佔比下降6.79個百分點。2010-2019年中國經濟增速已從10.6%降至6.0%,即將進入「5時代」。老齡化提高消費降低儲蓄和投資,導致經濟潛在增長率下降,並引發消費結構變遷,比如醫療保健佔比將逐漸提升。

    4)該不該全面放開並鼓勵生育?我們建議:第一,儘快全面放開並鼓勵生育,讓生育權回歸家庭自主,加快構建生育支持體系。實行差異化的個稅抵扣及經濟補貼政策。加大托育服務供給,大力提升0-3歲入托率從目前的4%提升至40%。進一步完善女性就業權益保障。加強保障非婚生育的平等權利。加大教育醫療投入,保持房價長期穩定,降低撫養直接成本。第二,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打造高質量為老產品和服務體系,建設老年友好型社會。加快推進國資劃轉社保補充缺口,推動社保全國統籌,發揮養老保障體系中第二、三支柱的重要作用。構建老有所學的終身學習體系,鼓勵企業留用和僱傭年長勞動力,適時適當推遲法定退休年齡。打造高質量的為老服務和產品供給體系。建設老年友好型社會。

    我們提出,「中國人口老齡化少子化加速到來,全面放開生育刻不容緩,實在不行先放開三孩」,推動社會認識深化。從學術討論到社會共識,最終上升為政策。

    (澤平宏觀授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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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培育經濟新的增長點,最好的辦法是開放,開放促進繁榮。

    中國行業開放程度高低不一,越開放的行業競爭力越強。加入WTO以後,汽車走向「市場換技術」和搞保護政策,結果是大而不強、國內市場基本淪陷;家電積極對外開放,迅速崛起、享譽全球。

    當前中國行業的開放程度可分為三類:一是開放程度較高,如多數製造業和旅遊業;二是限制類,主要集中在基礎能源和自然壟斷行業,如電力、金融、電信和醫療;三是禁止類,主要涉及意識形態和國家安全,如網路訊息業、新聞廣播業和軍工業。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對外開放水平總體持續提高並取得巨大進步,但仍然存在不足。一是關稅方面,汽車、化妝品和高端服裝關稅水平與國際相比仍然偏高。二是投資方面,OECD公布外商投資限制性指數排名,中國在70個主要經濟體中排名第6,僅好於馬來西亞、俄羅斯、印度尼西亞、沙特阿拉伯和菲律賓,2010-2018年,中國總體限制性指數僅提高4個名次。三是知識產權方面,中國在基礎研發、執法透明度、產權保護和維權意識方面偏薄弱。

    從家電和汽車發展正反兩方面的經驗和教訓看,中國應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相信市場,相信企業家,相信科技創新人才,展現開放自信,釋放巨大的發展潛力,推動高質量發展。

    本文由《香港01》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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